侯卫东官场笔记全集解读(侯卫东官场笔记中遇人不淑的池铭)

发布日期:2024-12-23 04:15:32     作者:琉璃塔的灯     手机:https://m.xinb2b.cn/know/emc429653.html     违规举报

池铭则是《侯卫东官场笔记》中上青林乡工作组的炊事员,属于乡镇八大员,她为人善良,对感情专一,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青林镇的联防队员田大刀看上了池铭,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他仗着自己是秦钢所长的侄儿,平常蛮横无理,四处惹事,关键时刻却有点畏畏缩缩,上青林只有习昭勇才吼得住他。

然而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上青林公路修通之后,田大刀也跟着秦大江、习昭勇等人办起了采石场,因为他资金少,没什么硬关系,在碎石协会中处于被压制的地位。

他挣了几个臭钱,就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天天躲在城里吃喝玩乐,又嫖又赌,终于和池铭分道扬镳。


1.尽职尽责的联防队员

“买一个电饭煲。”

三十多岁的女子站起身,取了一个电饭煲,她把电饭煲递给侯卫东,随口问道:“你是新分来的老师吧?”

电饭煲牌子不错,是广东爱德,这也有些出乎侯卫东的意料,听到询问,道:“我不是老师,是才到政府的。”

一旁的年轻女子就道:“你是侯卫东吧,听李勇说工作组要来一个大学生。”

侯卫东心道:“这上青林场镇真小,居然就有人叫得出我的名字了。”嘴上道:“我是侯卫东,才来的,以后多关照。”

“你是当官的,我们怎么能关照你。”三十多岁的女子笑着道:“我这里货很齐,生活用品都有,还要什么?”年轻女子就介绍道:“这位是青林小学铁校长的爱人,陈大姐。”


侯卫东自嘲道:“陈大姐,多亏商店没有关门,否则就惨了,晚上不知如何过夜。”

陈大姐很忠厚的样子,笑道:“这有啥子,关了门,敲开就是了,都是一个场镇的人。”

顺着货柜看过去,侯卫东点道:“中华牙膏、牙刷,饭盒、方便面、筷子、还有水瓶。”

年轻女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工作组的,叫池铭,就在院子后面,等一会我去烧点开水,你过来打吧。”侯卫东正想问年轻女子的名字,门外传来了一声暴吼,“干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人就是侯卫东问路的中年人。另一个是身体结实、满脸横肉的年轻人,他手里提着一根警棍,恶狠狠地道:“把身份证拿出来,检查身份证。”


侯卫东解释道:“我是侯卫东,工作组的。”他见到来者并没有穿警服,就反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检查我?”

“我是派出所的联防队员,老子有资格。”年轻人将警棍的高压电打开,发出“啪、啪”的声音,道:“放老实点,工作组有几条红苕我还不认识。”

柜台后的年轻女子道:“田大刀,他真是工作组的,才分到青林镇的大学生。”

田大刀斜着眼睛看了侯卫东一眼,疑惑地道:“侯卫东,怎么没有听习哥说起?”

侯卫东初来青林,还摸不清水深水浅,道:“今天中午,习公安、李勇、唐树刚、田会计,白站长,我们几人一起吃的饭。我喝醉了,习公安也喝了不少。”

听到侯卫东报了这些名字,田大刀也就相信了,他把警棍挂在腰上,靠在货柜上,道:“怪不得习公安下午没有来,肯定喝醉了,你娃酒量还不错。”


2.联防队员田大刀喜欢上了炊事员池铭

他又对年轻女子道:“池名商标,我弄了几个新碟子,美国大片,到我那里去看。”

那女子叫池铭,田大刀总是叫她池名商标。池铭生气地道:“再这样乱喊我,我给你一菜刀,谁到你屋里看碟子。”

那个中年人看到侯卫东真的是工作组的,尴尬地递了一根烟,露出讨好的笑容,道:“侯同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棒儿客,抽支烟,以后到家里来坐。”

田大刀拍了拍中年人的肩头,道:“老田,不愧为治安积极分子,警惕性高。以后继续保持。”他接过老田的烟,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燃,吐了一个烟圈,又道:“池名商标,这是美国的正宗片子,好看得很。”

池铭不理他,站起身,道:“陈姐,我回去了。”又对侯卫东道:“我把火捅开,烧些开水,你等会拿水瓶来打。”

池铭走了,田大刀也就走了。


3.上青林乡的人们对田大刀评价不高

看着田大刀的背影,陈大姐低声道:“田大刀是派出所秦钢所长的侄儿,是个杂皮。他正在追求池铭,你少惹他,青林山上只有习公安才吼得住他。”


4.池铭也是个对爱情有着无比憧憬的女孩子

后院是一溜青瓦平房,围成一个四合院,左侧堆着些煤炭,煤炭旁边是烧煤的大灶,沙州地处天燃气富余地区,吴海、益杨等县城里都是烧天燃气,侯卫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烧煤炭的大灶了。大灶旁边,开着一个小门,里面洒出来点点灯光。

侯卫东试着问一了句:“池铭在吗?”

“进来吧。”

屋子是典型的老房子,可以看到木头做的横梁,横梁在灯光下黑黝黝的,这是长期被油烟熏陶的结果,恍然间,侯卫东回忆起七十年代初吴海县公安局有大食堂,也是这种格局,如今吴海县公安局的食堂已经变成了公安宾馆,这上青林乡的食堂依然保持着七十年代的格局,整整要落后二十年。


“没有吃饭吧,这里有一份烧白,还有些剩饭,我给你炒个青菜,将就吃了。”

在这举目无亲的上青林山,池铭的态度多多少少给了侯卫东一些温暖,他搓着手,不好意思地道:“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本来就是工作组的伙食团,有啥子嘛。”池铭手里拿着一本书,封面上《情深深,雨蒙蒙》几个大字特别是显眼,她也没有看书,就坐在油腻的方桌后面,她打量了侯卫东一会,有些奇怪地道:“你是大学生,怎么会到工作组来。”

侯卫东听她话中有话,反问道:“工作组不好吗?”


“青林镇政府是由上青林乡和下青林乡合并的,政府设在下青林乡,当官的、管事的和管钱的都集中在政府里,工作组都是年纪大的、管不了事的和不听话的。”

侯卫东听闻此言,楞了一下,他心一下就沉了下来,香喷喷的烧白也就索然无味,他尽量让自己露出笑脸,可是他自已也能感受到笑容怪怪的,他无话找话地道:“平时在这里吃饭的人多不多?”

池铭摇头道:“工作组的人,大部分家都在上青林山,都是自己做饭,只有二、三个人在这里吃饭,不过他们常常下村,五天里倒有四天没有到这里吃饭。”

侯卫东有些奇怪地道:“那就没有必要设一个伙食团。”池铭笑道:“你才来,还不熟悉情况,青林镇政府有两个炊事员编制,朱哥在青林镇政府伙食团上班,我就只有上山了。”


5.池铭的工作就是早上一顿饭,烧烧开水

(1)池铭提着菜篮子,从大门外进来,看见侯卫东,就道:“今天不赶场,只有几家卖菜的,卖完了就要走,你如果要自己开伙,就赶快去买,要到伙食团来吃,提前给我讲一声。”

侯卫东犹豫了一下,心道:“在伙食团吃饭,十有八九就是我一人,孤男寡女长期在一起,肯定要被人说闲话。”嘴里道:“今天我还开不了火,陈大姐的商店里没有电炒锅,她今天去山下进货,晚上才能回来。”

池铭笑道:“你到田大姐那里去买些饭票,今天中午就到伙食团来吃,我做红烧肉。”


(2)池铭是一个年轻的未婚女子,虽然她是伙食团团长兼炊事员,可是两个未婚男女天天在一起吃饭,完全就和家庭生活一样,这也不是一个事,所以,侯卫东下定决心——自已开伙。

6.池铭也会偷懒,我是炊事员,不是饲养员

在何家院子众人的漫骂之下,在尹小红恶毒的诅咒之下,粟镇长还是将谷子和猪儿牵到了青林老场镇,谷子就放在了底楼的一间空办公室里,猪儿就让伙食团原有的猪圈里喂着。

伙食团团长兼团员池铭满心不愿意,对粟镇长道:“我没有喂过猪,这条肥猪养在这里,只有被饿死。”粟镇长也不生气,道:“上青林场镇,谁家不会养猪,伙食团养猪更是方便,别推了,就暂时放在伙食团,等几天,我会让人来处理。”


7.池铭对侯卫东有没有几分意思?

穿过了后院的假山和花园,侯卫东来到了伙食团,在池铭隔壁找到了田有影。

说明了来意,田秀影声音放得极大,“现在是什么时代,女朋友来了还住招待所,想得出来。”侯卫东解释道:“我们还没有结婚。”

池铭听到动静走了出来,道:“刚才杨新春就说你的女朋友来了,明天我做包子,给你们两人留几个。”


8.田大刀终于和池铭走到了一块

他很久没有到伙食团去吃饭了,早上起床身体燥热得紧,就想起伙食团长池铭煮的绿豆稀饭,绿豆稀饭正是去火的美食,他提起水瓶,就朝后院的伙食团走去。

池铭和田秀影两人站在灶前聊天,铁锅里有满满一锅水,渐渐地起了小泡泡,几缕热气就慢慢地升了起来。

田秀影对于侯卫东被免职,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她其实和侯卫东也没有矛盾,可是看见别人倒霉,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愉快。

“侯大学,公路修完了,你又找什么事情来折腾。”


这个女人成天无所事事、专门传播小话,侯卫东向来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他简单地道:“田大姐,打开水,喝稀饭。”将水瓶放在了灶头,在柜子里拿了碗筷,对笑着对池铭道:“好久没有喝绿豆稀饭了,今天来两碗。”

来到了上青林大半年时间,侯卫东就如一滴六边形的雪花,慢慢地融入到了长满杂草的土地里,池铭早就不把他当客人了,道:“自已没长手吗,还要我来端。”

侯卫东也不客气,从盘子里舀了了一碟咸菜,端起绿豆稀饭,吃得“稀里哗啦”直响。

正吃着,田大刀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他对侯卫东道:“疯子,今天怎么舍得来喝稀饭,昨天又喝醉了。”

池铭是青林镇政府的工勤人员,被派到上青林已经有些年头了。在田大刀的死打烂缠下,最终还是投降了。当然,在田秀影口中,又是另一个版本,她说池铭是被田大刀霸王硬上弓,所以才被迫同意。好在大家都知道田秀影说话水分太多,也就没有多少人相信。


9.池铭支持田大刀开个石场

田大刀和池铭在4月份办了结婚证。原本野性十足的田大刀,如今掉到了温柔乡中,老实了许多。他是联防员,并不是正式工作,待遇也不高,听说侯卫东与曾宪刚办了一个石场,也就心动了。

“疯子,这次你发财了,到底找了好多钱?”

侯卫东早就料到公路一通,必定会有许多人要开石场,一味地叫苦,“先申明,这个石场不是我的。石场是我妈和曾宪刚合伙的,芬刚石场,是刘光芬的芬,曾宪刚的刚。”

田大刀一门心思办石场,追根溯源地问道:“到底赚了好多钱?”侯卫东含糊地道:“石场请了几十个工人,要付土地费、电费、工具费、东拉西扯地,也赚不了几个钱。”


田秀影在一边插话道:“看不出来,侯大学还狡猾,明明是你开的石场,非要说是你妈开的,你以为我们不晓得。”

侯卫东心里实在愤透了这个苍蝇一样的女人,道:“我妈退休了,办石场混口饭吃,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池铭给侯卫东端了些红豆腐,道:“侯大学,我家大刀也想办一个石场,到时请你来指点,你可不要保守。”

侯卫东暗道:“青林的人不傻,我的缓兵之计没有什么作用,该来的始终要来,以后只能在客源上下工夫,交通局那条线不能断。”嘴里道:“好说,这没问题。”


10. 交通局的霸王条款让石场老板招架不住

(1)最令侯卫东焦心的是石场的事情,每天前来上青林拉石头的车穿梭不停,按理说上青林石场的大小老板们都应该高兴,但是,沙益路采取了由石场老板全额垫资的方式,经过了一轮建设高潮,侯卫东手里掌握的十六万全部投了进去,手里就没有钱了,而工程款还没有任何眉目。

十月十九日,几个石场老板就聚在了上青林老院子里,商量着如何解决此事,侯卫东是开石场的元老,狗背弯石场又是最大的石场,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老板们的核心

“疯子,有什么办法,交通局再不付钱,石场就要停产了。”田大刀东拼西凑,弄了三万多元,办了一个小石场,搭上了沙益路建设的顺风船,满以为很快就发财了,谁知几个月下来,借的钱全部用光,还欠了电费、水费、青亩费、土地占用费和工资钱等各种费用约四万多,在石场上班的村民扬言,再不发工资就不干了。


(2)秦大江满脸苦相,道:“这样拖下去,我们实在承受不起,疯子,你带个头,我们几人找交通局曾局长,跟他讲明实际情况,多少要点钱。”

大家都同意秦大江的提议,侯卫东怕这几人到了交通局,心急乱说话,把好事办碰,特别地道:“找曾局长可以,但是一定要有礼有节,不能把曾局长得罪了,田大刀要么不去,要么不要说话,你那张臭嘴,说话太难听了。益杨县除了上青林,还有罗盘山产石头,虽然他们的质量不如我们,但也能用,如果真的得罪了曾局长,麻烦就大了。”


(3)签合同的时候,交通局要求全额垫资,几次去谈合同,都没有谈下来,侯卫东同意全额垫资,他特意向曾宪刚申明:英刚石场是两人合伙,需要两人意见一致才能签,至于狗背弯石场和曾家后山石场,则不用征求意见,愿意签就签,不愿意签可以拒绝。

曾宪刚看到侯卫东的狗背弯石场签了全额垫资,也跟着签了,秦大江、习昭勇、田大刀随后也跟着签了全额垫资。

田大刀个性冲动,便道:“侯疯子,是你要签全额垫资合同,拿不到钱要负全部责任,供电站催款催得紧,你借点钱给我,先把电费付了。”

侯卫东听得鬼火冒,道:“田大刀,是你要签合同,关我屁事,我又没有拿刀子强迫你。”

习昭勇帮着侯卫东道:“田大刀,做生意就是上当受骗自觉自愿,况且是你求着侯疯子帮你,说话办事还是要讲良心。”

田大刀虽然对人蛮横不讲理,却独独怵习昭勇,见习昭勇发了话,也就闭了嘴。


11.石场出了事故,田大刀躲起来了,结果池铭被人打得破了相

(1)正在这时,传呼机响了起来,侯卫东接过来一看,顿时跳了起来,这是一句短短的留言:“田大刀石场砸死人,速回,何红富。”

虽然不是自己的石场出了事故,却是上青林石场的第一次事故。侯卫东不敢怠慢,招了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回上青林。

到了小院,就见到满院子的人,这些人群情激昂,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好几个人认识侯卫东,抓住侯卫东就道:“侯疯子,你是政府的人,要给我们做主。”一些后来进院子的人,看见几个人围住了侯卫东,冲上来道:“打死了人,你他妈的还要跑。”一个年轻人飞起一脚向侯卫东踢了过来。

有人喊:“这是侯疯子,打错人了。”


侯卫东扯过一位熟识的村民,道:“到底怎么回事?”村民道:“田大刀的石场砸死了人,一块石头从采石台上碰了下来,将刘家二娃脑袋碰开了花,当场就死了。田大刀说去找钱,跑了。”

侯卫东脸色苍白,暗道:“被我不幸言中,还是出了安全事故,幸好不是狗背弯。”他又问道:“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

村民道:“田大刀的老婆住在这里,他们将刘二娃抬了过来,如果镇政府不解决,他们要将刘二娃抬到县政府去。”

侯卫东道:“田大刀石场是私营企业,又不是镇政府的企业,和政府有什么关系。”


(2)里屋传来一阵吵闹声,过了一会儿,几个女子拉扯着从伙食团的大门走了出来。池铭头发散乱着,鼻子被打破了,鲜血直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你们找田大刀,找我干什么,我又没开石场。”池铭不停地挣扎。

习昭勇脸色铁青,大声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有问题就解决,政府马上派人上来了,喂,不许打人。”

人群中传来一阵吼声:“她和田大刀是一家的,田大刀跑了,她要赔钱。”

高长江也在人群中,他高举着双手,道:“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刘家的人全部出去。二娃家里的,找点水给刘二娃洗洗,再找件新衣服换上。”


在习昭勇和高乡长的招呼之下,众人慢慢地朝外院退去。忽然,一阵惊天的哭声响起,刘二娃的母亲从外院冲了进来。众人一直瞒着她,可是这么大一件事情又怎么瞒得了,她得知了情况,发了疯朝老乡政府赶了过来。

进院以后,刘二娃母亲扑在儿子身上。哭了一阵,她突然跳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扑到了池铭身前,手一扬,用力地打了下去。

只听得池铭“啊”的叫一声,脸上冒出了血花。

习昭勇冲上去,将她拉开,顺手将其手上的尖石头夺了过来。

侯卫东刚开始时发了一会儿愣,这时终于清醒过来。他看见池铭头上鲜血直流,大声道:“不要打人,打人犯法,把池铭带出去。”

除了刘二娃的母亲和媳妇,其他人吼得凶,动得少。此时他们见池铭满头是血,也不知伤得多重,便闪开了一条道,杨新春等人趁机将池铭扶了出去。


12.池铭很善良

朱兵知道田大刀无钱赔偿,已经被迫离家出走,便建议将田大刀货款也支付一部分。曾昭强点头同意了,朱兵回到办公室,将这一个消息发给了侯卫东。

侯卫东知道田大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便让秦大江租了一辆出租车,他则直接去了池铭的老家。

池铭被打伤以后,脸上就留了一块伤疤。她请了半年病假回家养伤,养伤其实是暂时的,最主要的是躲债。一路问到了池铭家,敲了数遍,问了数遍,门才打开,池铭脸上有一块长长的伤疤,看上去颇为惊心。她见是侯卫东,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脸。

“赶快把田大刀喊过来,好消息,交通局提前支付四万元的货款。”

听说了交通局支付货款的请息,池铭紧绷着脸明显松了下来,道:“快进来,刘家的人找到这里两次了。我真是怕了,赔了钱以后,再也不开石场了。”


池铭的妈妈胖得没有身材,相貌却很年轻,看上去还不到五十岁。她怒气冲冲地道:“幸好钱到了,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前天刘家还来了人,被我提起菜刀赶跑了。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把池铭打得这么惨,我要去告他们。”

池铭道:“妈,刘二娃死得也惨,家属闹一闹,也情有可原。”

侯卫东接口道:“池铭,你的脸伤得这么厉害,算是破了相。你可以向法院起诉刘家,让刘家赔你的损失费,这种事情人证物证皆在,一定能胜诉。”

池铭闭上眼,时常会想起刘二娃脑袋上血淋淋的大口子,摇摇头道:“刘二娃死得惨,这事就算了。”

池铭母亲问道:“田大刀说交通局有十几万的货款,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

“我不知道田大刀给沙益路送了多少石头,不过肯定不止四万元。”


池铭母亲脸上露出笑容,道:“这样算起来,赔了两万六,还赚得到钱。”

池铭道:“还有工资钱没有付。”

池铭母亲道:“工资能有多少,看来这石场生意还可以做。过了春节,让田大刀还将石场开起。”

池铭不高兴地道:“听说秦大江的石场又炸死了一个,开石场太危险了,以后再不也开了。”

池铭母亲道:“你这个傻瓜,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就不做了,死了人怕什么,大不了赔钱就是了。”


池铭问侯卫东:“春节过了,你的石场怎么办?”

侯卫东道:“规范了安全制度以后,还是要开。”

池铭母亲道:“你看,别人多有头脑。池铭真是笨,找个丈夫没有工作,明明赚钱的生意又不想做。”

池铭这下是真的生气了,道:“妈,你乱说些什么?”

侯卫东谢绝了池铭的挽留,离开了池家。


13.田大刀经历了一次事故,应该成熟了!最起码,市场生产的技术和管理要跟上,但是田大刀做不到,真是猪素质!

上一次出事故,田大刀跑了路,直到交通局给了钱,他才回来,有了经验教训,他仍然在派出所挂名当联防,这个身份对村民还是挺有威力的。他突然道:“是哪一家的大肚皮?尖山村的吗?”他知道刘奔媳妇怀了二胎,听习昭勇答应出面,就想证实是哪一家的大肚皮。如果真是刘奔家的,他绝对不会去,上青林石场死的第一个人是刘奔的兄弟。虽然赔了钱,他总觉得欠刘家一条人命。

“是刘奔家媳妇。”

田大刀态度坚决拒绝道:“这事我不能去,刘家对我的意见很大。我去了以后,是火上浇油。”


14.内强中干的田大刀

知道是捉刘奔媳妇,侯卫东断定习昭勇和田大刀不会去,道:“不用看,黄主任很快要下来。”

刘坤见侯卫东坐着不动,心中便不高兴,道:“你去催一催他们。”


15.池铭还是挺关心田大刀的!问题是田大刀不是东西。

(1)乡政府小院子里站了一群人,看到侯卫东和高乡长回来,赶紧围了过来。池铭的老公田大刀开着石场,因此她很敏感地问道:“疯子,情况如何,是怎么一回事?”侯卫东神情黯淡,道:“公安局来人了,正在查案子。”

高长江看着院子里有许多场镇的居民,就道:“大家都回去了,出了事,自然有公安局破案,你们就不要瞎猜了。”

“事情明摆着,棒儿客就是抢钱。”田秀影酸溜溜地道:“还是我们这些穷人好,没有人惦记,晚上还算安稳觉。钱这个东西,不是好东西。”


这是明显的幸灾乐祸,田秀影的大圆脸就如一张绿头苍蝇,说不出的恶心。侯卫东心情恶劣,盯了她一眼,如果眼光可以变成苍蝇拍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拍下去,将她打个稀烂。

池铭追到楼梯口,问道:“疯子,大刀和习昭勇怎么没有回来。”

侯卫东叮嘱道:“他们两个到派出所去了,这几天你也要小心一点,这伙人是来抢钱的,心狠手辣,要防着点。”

池铭紧张地道:“院子的门锁坏了,我赶紧找人修好。”


(2)惊魂稍定,习昭勇和田大刀就从青林派出所回到了小院子,高长江和侯卫东就来到习昭勇家中。

习昭勇简短地说道:“刚才开了案情分析会,具体情况我就不说了。一句话,这一伙人是冲着石场老板来的。乡政府院子里,我、疯子、大刀都是目标。所以,秦所长吩咐我们提高警惕,不能再出事了。”

(3)有了几个臭钱,田大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田大刀的石场规模原本就要稍小一些,他有了钱以后,长期在城里花天酒地。侯卫东几次上山,都没有见到田大刀。


16.记吃不记打!不能与时俱进,田大刀真是活该!

从曾宪刚家里出来,侯卫东带着满心的忧虑来到了田大刀石场。

田大刀请了他的叔叔来管理石场,他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石场混乱,开采面直上直下,足有十几米高。看着这个情景,侯卫东觉得触目惊心。

“老田,你不能这样开采,太陡了,必须梯级开采。”

“小心一点,没事。”

老田每月拿八百块钱工资,而同样是管理人员,狗背弯石场何红富每月有两千块钱的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老田工作态度也是不好不坏,只要不出大事故就万事大吉。至于技术改造,那是田大刀的事情。

看着老田乐呵呵的表情,侯卫东只有苦笑,道:“你记得给田大刀说,这是大事,要吸取上一次的教训。”

老田笑道:“等大刀回来以后,我就跟他说。”

侯卫东离开田大刀石场,又先后到了狗背弯石场、大弯石场和芬刚石场,一路检查叮嘱。


17.田大刀石场出了重大事故

“砰、砰”,门外响起了剧烈的响声,侯卫东听得真切,就是有人在用脚踢门,他下意识地摸着了枕头边上的砍刀。

“疯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田大刀的叔叔在门外焦急地喊道,同时使劲踢门。

侯卫东没有穿衣服就出来开门。老田惶惶如丧家之犬,拼命地抓住侯卫东胳膊,道:“不得了,石场垮了。”

看到老田的表情和举止,侯卫东知道肯定死了人。他怒火上涌,猛地把这只手甩开,道:“蠢货,教猪都教会了,就是人学不会!”

他吼道:“死人没有?”

“上了一个班组,十个人,四个被埋在石头下面。”


侯卫东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多米的开采面,被石头埋了,岂有生机?他头脑轰地响了一声。

老田抱着头蹲在地上。

侯卫东作了几个深呼吸,心道:“冤有头债有主,田大刀才是正主,自己慌个鸡巴。”

想到此处,他问:“田大刀在哪里?”

“不知道,给家里打了电话,没人。”

侯卫东回屋拿出手机,给田大刀打了过去,一打,不通,二打,不通,三打,仍然不通。他恶狠狠地骂道:“狗日的田大刀,他的事情老子不管!”


老田面如死猪,道:“疯子哥,你要帮把手,我不敢回矿上了。”

“除了被埋的四人外,还有没有受伤的,伤势如何?”

老田这才如梦方醒地道:“还有两个被石头砸伤了,一人被砸断了腿,一人看不出伤口,在吐血,已经送到了卫生院。”

侯卫东当机立断地道:“卫生院顶个屁用,赶快联系车,送他去县医院。”


18.沙洲市要求关停田大刀石场,田大刀回来,就要坐牢,只能跑路了

死亡四人已是重大事故,很快,益杨县政府李冰副县长带着人员到了山上。下午,沙州安监局局长印心棠也带着人员上了山。

下午6点,沙州安监局局长印心棠对李冰副县长提出了三点意见:一是上青林石场要全面整顿,必须要安全达标才能开业;二是要安抚好死亡人员的家属,不能出现大的群体性事件;三是田大刀石场立刻关闭,在进行民事赔偿的同时,依法追究相关人员的刑事责任。


19.池铭已经和田大刀离婚了!

池铭遇人不淑啊,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7点,镇政府召开了紧急会议,传达了县里的指示,商议事故善后处理事宜。

有矿山企业必然有安全事故,赵永胜这几年经历过多次事故了,他很是镇定,稳如泰山地捧着将军肚子。

唐树刚被村民们包围了几个小时,此时一脸疲惫,道:“李县长交代,必须要按照印局长提出的三条意见办理,问题的关键是田大刀不知去向。最近一年,死亡赔偿的标准也相应提高,按照沙州市的有关规定,死亡赔偿已达到四万左右,四个人就是十六万。找不到田大刀,谁出钱?

“另外,在县医院还住了两人,我打电话问了情况,一人粉碎性骨折,下半辈子肯定要坐轮椅了,另一人还没有醒过来。”唐树刚愁眉苦脸地道,“这两人才是大麻烦,也不知要花多少钱。县医院已经打来了电话,让镇政府赶快送钱过去,要不然就要停药。”


粟明看了一眼侯卫东,道:“当务之急,必须把田大刀找出来,让他出钱。卫东在上青林人熟地熟,你务必要和田大刀联系上。”

侯卫东简洁明快地道:“田大刀家里没有人,手机一直关机。”

这时,杨凤走进了会议室,对赵永胜道:“池铭接来了,在楼下办公室。”

“让她上来。”

池铭很是憔悴,脸上皮肤灰暗,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进了办公室,不敢看众人,一直低头抹眼泪。


唐树刚见到田大刀爱人池铭,心中有气,态度强硬地道:“池铭,田大刀石场又出事了,死了四人,伤了两人,你马上准备钱,给县医院送去。”

池铭仍然不停地抹眼泪。

唐树刚心里着急,声音猛然提高,道:“哭有什么用!家里有多少钱,赶快拿来,人命关天的事,你拖不过去。”

池铭这才道:“田大刀在三月份就和我离了婚,他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这是离婚证,我们到民政局去办的。”


看着货真价实的离婚证,众人面面相觑。粟明问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田大刀有了几个臭钱,开始日嫖夜赌,钱也不往家里拿,全花在那些烂女人身上,这种男人我不稀罕。”

“田大刀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早就不是我男人了。”

等到池铭离开会场,唐树刚感觉到问题很棘手,道:“赵书记,你看怎么办?”

赵永胜把杯子往桌上重重地一顿,把唐树刚吓了一跳:“此事能怎么办?只有找到田大刀才能解决问题。唐树刚马上给秦所长联系,侯卫东,你组织几个人,二十四小时盯住池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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