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 近年来，“项目式学习”备受各类学校的认可和追捧，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真正落实到位的学校依旧是凤毛麟角。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主要原因，源于对“项目式学习”这种学习模式的理解，诸多教育者还存在着些许误区。为此，外滩君与青浦平和双语学校初中部的华英姿老师和赵林风副校长聊了聊，或许这所学校可以成为一篇“项目式学习”中的“范文”，帮助其他学校少走弯路的同时，也能提供一些新的“解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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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保尔 编丨Amanda

对“项目式学习”的讨论，经历了好几个阶段。

早些年刚被引入国内的时候，是个十足的时髦词，全国各地的学校如获武林至宝，纷纷将其纳入课程计划；

过了一段时间，被聊得多了，头脑发热渐渐没有了，人们开始觉得这种学习方式似乎只是个噱头——不就是多学科的融合，最后再以项目式的成果呈现嘛，不少学校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这么做了，不足为奇；

而近两年，当大家慢慢理智，“项目式学习”也逐渐得到正名——这是一个值得尝试、更值得推广的学习模式，它既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方便他们更好地理解一些概念和知识内涵，又锻炼和培养了他们面对未来的关键能力，如团队协作能力、领导力、创造力和适应力等。

但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几乎所有双语学校和外籍人员子女学校都将项目式学习纳为特色课程，真正将其落实到位的学校仍然占少数。

造成这一局面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很多学校，或者说教育者，在本质上对“项目式学习”存在着或多或少颇有偏差的认识，而正是由于这些“误解”，导致了许多学校在真正实行“项目式学习”时，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浮于表面。

而这些“误区”包括：

一、教师仍未摆脱传统的“授业”角色，学生并未掌握实际的主动权；二、把“项目式学习”的重点放在了“项目”上，而忽略了其中的教学；三、将“项目式学习”与跨学科学习混为一谈，教学设计很是刻意；四、将“项目式学习”独立于日常教学之外，认为一个学期甚至学年，做个几次“项目式学习”就够了；五、项目成果的评判过于单一化，一千个读者却只有一个哈姆雷特。

且不说尚有许多学校并未发现自己的一系列操作已然陷入了沼泽地，即便那些明确意识到自身困境的学校，依然道阻且长。

前些日子，因缘巧合下，青浦平和双语学校初中部的华英姿老师和赵林风副校长向外滩君聊起了学校正在准备的“数学节”活动，给了外滩君不少启发，也让外滩君意识到，或许，这所学校可以成为一篇“项目式学习”中的“范文”，帮助其他学校少走一些弯路。

左为青浦平和双语学校初中部负责人 赵林风副校长 右为青浦平和初中部校长助理 华英姿

把“项目式学习”还给学生

青浦平和举办“数学节”，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每年，学校都会通过组织不同的跨学科活动帮助学生感受数学魅力、提升数学文化素养，发现数学的乐趣。

听起来像是老师掌握了一切主动权，但仔细了解下来，学生们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数学节”视频

比如每一年都会举办的“一画一世界”的活动，是学生自发地为“数学节”设计吉祥物，“好看”并不是他们的唯一追求，“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在这幅美术作品中，表达自己对数学符号的思考。”华英姿老师补充道。

今年被评选出的吉祥物，即是一位八年级的学生综合了自己对数字符号如∞、>（大于）、<（小于）和希腊字母α、β等的理解与想象力，最终完成的。从寒假起，学生们就投身于创作，并在过程中进一步感知数学符号的美妙意义，逐步晋级为跨界的思维者与探究者。

“数字节”吉祥物

与之类似的活动，在“数学节”中还有“一笔一数学”——

通过在课本中学习的数学知识（平面基本图形的三大运动），七年级的每位学生都各自完成了一幅镶嵌绘画作品，将艺术与数学结合；

也有面向全体六年级学生的“聚沙成塔”项目——孩子们应用放缩、比例等知识，按比例放大原作品，用丙烯颜料在画布上作画 ，并通过小组合作最终完成完整作品。

华老师告诉外滩君，作为教师，他们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针对不同年级的教学进度，帮助学生将现实与课堂所学知识串在一起，并根据学生的水平提供学习技巧和学习技术等支持。

“数字节”部分学生镶嵌绘画作品展示

根据布鲁姆（Benjamin S.Bloom）的教育目标分类，认知被分为五个不同的层次，即：记忆、理解、应用、分析、评价和创造。很显然，“创造”是认知发展的最高层次，也是学习活动的最高追求。

在青浦平和的“数学节”中，实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学生们成了创造的主体，他们不单单消化了课堂中所学习的知识，更是通过个性化的选择(学习方式、学习资源等)解决了具有挑战性问题。

“数学节”当然只是青浦平和“项目式学习”的冰山一角。从以学科为主题的Math Day、English Friday、二十四节气进校园，到跨学科的Creative Fashion Show、食育周、创意嘉年华，再到每个学科每学期的PBL主题活动，学校尽可能提供更多的机会，让学生有机会边玩边学，不断探索更多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发展自己的潜能。

二十四节气进校园

“项目式学习”，重点在“学习”

“项目式学习”最大的误区可能在于错以为“项目”才是重点，而不是“学习”。

当教育实践者过于关注实践，而忽略理论学习时，就会导致学生对于项目式学习的内涵掌握不够准确和深刻。诚然，活动是项目式学习的要素之一，实践活动中也强调学生的参与和体验，但是期间如果没有探究的过程，亦或缺少聚焦的驱动性问题，这样的“项目式学习”显然违背了它最初的目的。

青浦平和并不缺少实践性的“项目式学习”。前年，学校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在稻田举办了一场音乐会，从呈现形式来看，这就是一场让学生展示音乐才能的舞台，但当我们回溯整个活动时，就会发现，这一项目的立意更在于让学生学习如何割稻、如何劳作、体会庄稼人的辛苦与木工的匠心，并进而培养社会责任感。

稻田音乐会视频

事实上，这一项目得以发生，也是由于孩子们想到了驱动型问题，并激发了探究的欲望。

全球化的经济浪潮颠覆了传统的生产方式，也松动了人与人的连接。在传统乡土社会中，人通过礼俗、人与物的关系逐渐熟习社会、世界，而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们，很少有机会接触农田，过快的现代化进程却破坏了这样的“温度”。

正值农忙时节，并时值农忙时节，老师们和学生们纷纷想到，为什么不去稻田里看看粮食是怎么收割的呢？经过详细的策划过程，孩子们最终完成了这次亲近自然的项目之旅。

稻田音乐会

看似简单的一场活动，不仅有劳育的成分，也有美育和职业体验等丰富的元素。看似在玩，更是在体验、在学习。

类似的项目还有很多。比如学校开设的SMG课程（Super Math Group)。从名字中也可以感受一二，“项目”是为了给学习“点睛”，而不是占据主导地位。

在这一课程中，学生们以小组合作的方式，从感兴趣的数学知识出发，围绕一系列讨论出的探索问题，展开“项目式学习”，比如：

六年级的一位女生在学过了分数之后，想到“分数怎么可以在音乐上得到体现呢？”，于是她利用分数的元素，自创了初音未来；

也有同学觉得可以利用各种数列、图形等元素，为课程设计logo，在这种自发的驱动下，学生们的学习效果事半功倍。

SMG课程部分学生作品

现在的一位九年级学生回忆起自己三年前参与的SMG课程，如此描述了他的学习体验：

“通过两个学期的SMG课程，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包括课内和课外的许多知识。每个学期两次的微报告，让我提高了自己研究课题的能力，这份经历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同时，我也领略了古埃及分数和斐波那契数列等知识的趣味性。借助给社团剪辑视频的机会，我能更加熟练的使用各种视频剪辑软件了，这也是我额外的收获。”

一个好的项目可以让学生真正关心如何提高他们的项目质量，因为他们可以超越考试分数看到真正的目标。正如青浦平和“五自精神”——自主、自由、自然，自信，自省，所期望的那样，“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教学设计，帮助学生拥有自驱力，成为自主的学习者。”赵林风副校长向外滩君解释道。

“项目式学习”注重连接

不同学科的内在关系

目前大部分学校仍以学科学习为主、项目式学习为辅的模式开展教学，因而不能实现以项目式学习贯通学生学习的知识体系，导致在开展项目式学习时，难免出现知识以项目为单位被打包的情况，不利于学生建构完整的知识体系，对学生感知和掌握学科大概念造成一定阻碍。

赵林风副校长提到，“在青浦平和，学校所进行的每一次项目式学习，都是希望能帮助学生通过项目，找到不同学科之间的内在联系，让他们在玩的过程中，真正学习到一些东西。”

这就不得不提到青浦平和所遵循的课程体系——以国家课程根基，生长出校本特色的拓展型课程和探究型课程。而这些探究性课程，正是体现了学校对学生探索未知的支持与引导。

去年夏天，青浦平和六年级的学生开展了“制作折扇”的项目式活动。

为了制作出成品，他们需要阅读理解材料，了解折扇的制作过程，再运用扇形相关知识，裁剪出扇面，然后在扇面美化的过程中，加入自己喜欢的数学元素，体现个人独特的设计理念，待扇面晾透后，再进行折叠，并与扇骨粘连，最终完成折扇。

“折扇制作”的项目式活动

看似小小的一个扇子，却要求学生同时具备语文阅读、中国传统文化、数学、艺术和物理五个学科的知识，看似毫无关联的五个学科，却由于一个项目，打破了边界，这体现了“项目式学习”的魅力，也显示出在青浦平和，项目从不是毫无目的地在做，而是充分考虑了学科之间的关系，以及时刻让学生感受学习的乐趣。

赵校长指出，“我们一直在努力做的，就是不要让学生抗拒学习，而是希望他们真正地享受学习的乐趣，能够自主地学习。”

让“项目式学习”成为校园文化

一所学校，如果想通过“项目式学习”帮助学生直面真实世界的问题和学习复杂内容，那就需要学校打破校园的围墙，将社会作为课堂，将世界作为教材，与社会保持良性和密切的互动，为项目式学习提供资源和支撑。

作为一所以“平而不庸，和而不同”为校园文化的学校，除了帮助学生获取更多的社会实践机会，青浦平和更是将校园打造成了一所天然课堂。花园、湿地、森林、山丘、农场等丰富的生态环境内容在校园中随处可见，更有孔雀和羊驼等小动物化身学校的吉祥物，为学子们带去不尽快乐。

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学生们有了更多发现问题、展开探索的机会。

华老师和赵校长提到了三年级学生的一次探险之旅。“有一次，孩子们偶然发现学校的小池塘中有福寿螺的卵，在了解到因为它们的出现，池塘的生态遭到了破坏之后，孩子们充满了好奇，并不断提出新问题：我们为什么会受到福寿螺的入侵？它有什么样的危害？它适合待在哪里？怎么去除它？他们太想探个究竟了，于是在科学老师的带领下，开展了《小池塘的新发现》项目探究活动。”

《小池塘的新发现》项目探究活动

为了观察福寿螺卵的状态，同学们自行设计数据采集器，克服了卵块距离远无法采集的问题。又为了便于观察卵是如何繁殖的，设计了三种孵化器，以验证他们的猜想。

无独有偶，七年级的学生由于观察到校园内高耸挺拔的竹子不见了踪影，意识到是受到了台风和寒潮的影响，便产生了思考：到底哪种环境更适宜这些植物生存呢？灾害性天气会对植物的生存造成哪些危害呢？

本着好奇，他们展开了“项目式学习”，并最终提出了保护竹子免受自然灾害破坏的方案。

作为一脉相承的课程体系，不仅青浦平和的小学和中学，包括青浦平和幼儿园课程也同样强调在自然教育中开展项目化学习。

“我实际上同时还是青浦平和幼儿园的家长，”赵校长说到：“平和的校园文化就是积极倡导在真实的自然和社会中找到问题，并寻求解决方案，像我女儿前不久非要让我带着去超市买各种调味食材，一问才知道，她们在幼儿园种的萝卜长成了，最近老师带着大家一起要做‘腌萝卜’，她查好了腌制方式和食材，准备到幼儿园跟大家讲解一下腌制方法，并且竞选‘萝卜队长’呢。”

教育不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而是一道复杂的生物题。正是由于青浦平和打造的这片供学生自由成长和自主学习的环境，使得学生们可以有效实现学以致用，建立了知识和生活经验之间的联系。

“项目式学习”

并非为了“统一”的成长

实践“项目式学习”时，很容易陷入一场剑走偏锋的局面——当老师过于习惯传统的教学方式时，就会希望在教学过程中尽量照顾到全体， 能让学生以集体为单位共同获得较为“ 统一”的成长。

不过，这样的期待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每个学生的探索过程与好奇点都是不同的，过分追求整齐划一，只会打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也违背了“项目式学习”的初衷。

青浦平和的每一届六年级学生，都会参与一项名为“黄金比例高跟鞋”的项目式学习。最终展示成果的时候，每个人的作品都是不一样的，有些学生的作品是以未来科技为主题、有些则是辅有古风图案、也有一些注重线条感和色彩明亮度。

“黄金比例高跟鞋”的项目式学习

没有标准答案，教师如何评价？青浦平和的老师们采用了“过程性评价”这一评估方式，与“形成性评估”不同的是，前者将评价的视野投向学生的整个学习经验领域，认为凡是有价值的学习结果都应当得到评价的肯定，而不管这些学习结果是否在预定的目标范围内。

其结果是，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大大提高，学习经验的丰富性大大增强。

华英姿老师提到，除了传统的学生之间、师生之间提供反馈外，“第三方”也可以从多元的视角监督、评估学习成果，比如家长、社区成员等。

“平和在线”作为连接平和的家长们与老师们沟通的桥梁，便起到这样的作用。“家长们通过这个平台，既能时刻关注孩子学习的动态，也能在与老师畅聊的过程中，为老师提供一些新思路。”

强调“项目式学习”

正是“双减政策”之下的一个教育答案

在畅聊中，赵校长对于“双减”政策的解读给了外滩君很大的启发。

他提到，在义务教学阶段，学生确实需要减掉不必要的课内负担，但另一方面，也要避免孩子利用减掉的这些时间，去做一些对身心无益的事情，比如打游戏等。

在青浦平和，学校不仅关注学生减了哪些“负”，更关注，这减出来的时间，用什么填满了。赵校长补充道，“比如说，初三这个时间段，我们会控制学生伏案做机械作业的时间，但与此同时，我们鼓励孩子多一些独立思考和审辨的时间，而这也正包括允许他们多做一些项目式的学习。”

去年，一群初三的学生观察到电子烟由于隐秘性强，很难通过安检查到，于是导致很多吸烟者抱着侥幸的心理在室内吸烟，他们意识到这一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高中校园里，便自发地发起“阻断电子烟进校园”的“项目式学习”。

尽管是面临升学压力的初三，他们依然热情似火地进行实地调查与反复实验，最终，他们成功地在电子烟上测试安装了RFID芯片，为电子烟远离校园提供了平和人自己的助力。

赵校长总结称，“在平和的教育理念中，我们避免向学生填鸭式地灌输知识，并减少教条式的教学，希望的就是学生们能在自我探索的过程中，不断体验，不断增加学习的自主性。”

结 语

在“项目式学习”的世界里，知识没有明确的学科边界，师生的角色各自发生了重要的转变，学习的过程由理论抽象走向了有真实标准的挑战、持续性的探究。

学霸在某一领域可以完成跨越式的学习和深入的研究，甚至可以产出一些令人惊艳的成果；而普娃也能找到自驱学习的方法，并在与同学讨论、研究的时候，输出观点，得到肯定和成长。

“项目式学习”这条路，似乎永远不会有终点。我们也期待能在这条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青浦平和”们，共同见证孩子的成长。

「云上寻春，如期赴约」

1. 4月3日上海青浦平和双语学校——幼升小线上课程体验

活动对象

幼升小（2022年9月一年级）的学生家长

活动时间

2022年4月3日（周六）

（具体时间将以手机短消息方式通知）

活动平台

“云青平”

（腾讯会议APP，会议号454-426-6075）

报名方式

预约通道

扫描二维码，填写报名表

报名成功后将发送学生体验课选课链接

联系方式

021-59750808；15026562740

（工作日上午8：00—下午16：30）

2. 3月26日上海青浦平和幼儿园——理念分享会

活动对象

18个月-6周岁的学生家长

活动时间

2022年3月26日（周六）

（具体时间由招生办老师通知）

活动平台

招生老师发送链接，点击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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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方式

021-69220678；18901765026

（工作日上午8：00—下午1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