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令审案子很奇特,常人看了类同儿戏,其实他心中有底,往往能把案子审个水落石出,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小贼乃大贼?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小贼乃大贼
梅县令审案子很奇特,常人看了类同儿戏,其实他心中有底,往往能把案子审个水落石出。
当时本县有个华侨从海外归乡,带了不少钱财。走了一天路,时已黄昏,他还未走到家。途中他担心遇到强盗,环顾四周看看没有人,就弯下腰,把随身所带的金银财物埋在一棵树底下。事后,他站起身,张望了好一阵子,确信没有人照眼,才匆匆忙忙地上路了。回到家已是二更天了。
他与妻子久别重逢,少不了一番温存。妻子问他:“你在海外这么多年,总积蓄了不少钱吧?”归侨回答:“是的,这次我带回黄金就有一千两。回来路上见天色太晚,怕路遇强盗,所以把它埋在树底下了。明天再去把它取回来。”
第二天早晨,华侨早早起身,发现院门、房门都虚掩着,他大吃一惊,连忙检点家中东西,发现没有丢失什么,这才放心了,他匆匆赶到那棵树下,这才发现昨日的金银财物都不见了。他懊丧极了。于是就想起了梅县令。或许神明的梅县令会有什么办法,于是,华侨递上了状纸。
梅县令看了诉词,就问埋金的地点,又问:“你客居海外已多少年了?”华侨回答:“四年了。”“你有父母吗?”“没有。”“有子女吗?”“有一个儿子。”“几岁了?”“四岁了。我出洋时,老婆刚刚怀孕。”“这么说,你有妻子。”“对。”“那么有丫头婢女吗?“没有,我老婆一个乡下女人,自己劳作,不用丫头侍候。”“这样说来,你外出后,家中只有你老婆和儿子二人啰。”“对的。”“你昨天回来发现家中有异常情况吗”“没有。”“那么你老婆儿子也不晓得?”“我回家时已是半夜,儿子已经睡了。我只跟妻子说过。”梅县令听到此,接着问:“你老婆听到这事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呢?”“不高兴也不生气。”“好。你再仔细想想,你回家后,家中一定有异常情况。”“真的没有异常情况。“如果真无异常,我就不能为你弄清案子了。”
华侨着急了,仔细再想,说:“今天早上起身,几扇门都虚掩着,不知道算不算异常情况。”梅县令听了不作回答,忽然大声怒斥:“这是树的罪过!别人把金子寄放在树下,为什么不替他好好守着!”于是,传来役吏,让他们火速把树连根拔来。华侨说:“这棵树很大,恐怕拔不动,怎么办?”县令说:“那就给我砍来。”役吏集合而去。梅县令又问华侨:“你来告状,你老婆知不知道?”华侨说“她不知道。”县令就说:“你回去后不能告诉她,告诉她了就要惩罚你。明天早上你再带着你儿子来听审。”华侨一口答应,回去没说一句话。老婆问他金子的事,他含糊其词搪塞过去了。但是他也始终不明白县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天,华侨抱着儿子去县衙。役吏们也把那棵大树砍来了。树太大,通过街道时堵塞了人群。大家都问为什么,得知情况后,都互相窃想道:“梅县令又要开玩笑了,丢了金子怎么能怪树呢?”树抬到了衙门,放在庭院里。围观者水泄不通。梅县令下令关上大门,让华侨抱着儿子站在审案的桌子前。他又命令围观者都站在东墙下,然后排好队,一个一个从台阶走上,经过案桌到西墙下站好。人们鱼贯而过,这样过了十多个人。这时有一人走过来了,华侨的儿子突然喊起来:“叔叔抱我。”梅县令止住此人,问:“你认识这个小孩?”那人说:“不认识。”梅县令让这个人抱小孩,小孩子张开手扑上前去,与那个人十分亲呢。
梅县令怒斥道:“偷金子的人就是你!马上交还金子,还可以宽恕你。如抵赖,二罪并罚!”那人坚决不承认。于是县令就问小孩子:“这个叔叔你在哪里见过啊?”小孩说:“这是我们家的叔叔。”“叔喜欢你吗?”“喜欢,他常给我吃东西。”“叔叔住在哪里?”“住在家里。”“谁家里?”“我和妈妈的家里。”梅县令转过头对那个人说:“你还不招供吗?昨天晚上他们家的几扇门都虚掩着,是不是你干的?” 梅县令又命令把刑具搬上来,说:“不着实招来,就看看这个。”那人害怕了,终于承认。役吏押着他回家,起出赃物,金银财物一丝一毫都未动过。
众人都称梅县令神明。县令说:“哪有什么神明不神明的。这是我故意制造假象迷惑罪犯的计策。华侨埋金子,又值黄昏没有行人,肯定没有人知道的,早晨去取已经丢失了。乡下人起早赶集的是不少,他们是没有闲工夫人东寻西找,所以偶然被人取走的可能性也不大。埋金的事华侨和他老婆讲过,除非隔墙有耳,其他人怎能知道? 但我设有充分证据证明有人偷听。后来,华侨讲早晨院门房门虚掩一事,我就猜想他老婆有姘夫。华侨半夜回家时,姘夫就在他家,他老婆把姘夫藏了起来,夫妻枕边密语全被姘夫听得,他就先一步取出金子。但这仅仅是推测,没有证据。总不能把失窃案搁一边,先审通奸案。我想,华侨出洋多年,姘夫来往已久,肯定是经常奸宿在华侨家。小儿尚幼,他们也不会避他。因此小孩子跟这个姘夫肯定熟悉。于是我就利用了这一点。如果我不超出常理疯疯颠颠地审树,围观者不会那么多。人少了,那个姘夫怎么敢进到这县衙大院呢?审树是招他自投罗网。”(《我佛山人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