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王家卫的导演处女作《旺角卡门》还留有90年代港片常见的商业片元素，比如黑帮仇杀恨，兄弟生死情，爱情不归路等等的话，那么从他的第二部导演作品《阿飞正传》开始，就完全走上了一条王氏文艺片的不同之路。

《阿飞正传》1990

这部影片的风格很特别，糅合了多种文艺片的叙事和描写方式：有的地方令人回想起卡赞盛名的舞台剧《欲望号街车》；有的地方又似乎与日本新浪潮影片不谋而合，比如大岛渚的《青春残酷物语》。

其中的经典画面和对白比比皆是：

张国荣在阳台上的独舞；潘迪华诡异的回眸； 刘德华和张国荣在菲律宾的铁皮车站屋顶上逃命......

刘嘉玲对张国荣：我养你啊。

张国荣撩张曼玉：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

也是从《阿飞正传》开始，缓慢纠缠的情节，怀旧复古的影调，文艺范十足的对白，老上海情怀若有若无地浮现，加上内在而充满张力的表演，成为了王氏影片的代表元素。

影片浓艳的影调

张曼玉的痴情

刘嘉玲的风情万种

而剧末梁朝伟完全没有对白的三分钟表演，足令全片峰回路转，让观众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那么这三分钟的表演，又到底有何深意呢？

一种解读是梁朝伟代表的是所有阿飞中的另一个。虽然住在身子都站不直的阁楼间，但是每当夜晚来临，这只无脚鸟就会一丝不苟地打扮停当，飞入他熟悉的醉梦温柔乡中。

另一种解读，梁朝伟实际上是旭仔张国荣的象征。影片从梁朝伟与张国荣如出一辙的梳头方式上，给予了暗示。旭仔在异国他乡大难不死，然而却对于此生再无所求，改头换面，在不知什么地方成为了他原先鄙视的那种吃软饭的人。

最后一种解释，就似乎带有些惊悚的意味。梁朝伟其实是潘迪华饰演的养母养大的另一个阿飞，因为她收养的这些阿飞，每一个都可以从生母那里，得到一笔不菲的赡养费，从而维持自己雍容的生活......

潘迪华获得了第28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

梁朝伟最后三分钟的表演让影片回味无穷

《阿飞正传》在王家卫执导的影片中，有许多里程碑般的意义：这是他与张国荣的第一次合作，让张国荣凭籍此片第一次拿到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影帝；这也是他与梁朝伟的第一次合作，却是与刘德华拍的最后一部电影。

此片也让王家卫将当年金马奖和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双料最佳导演收入囊中。

30年弹指一挥间，今天来看，这仍然是一部让人惊艳的港片经典之作。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