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撰稿人 | 小艮

在电影中寻找生活的更多可能。

话不多说，这是时光君今年追得最痴迷的一部剧集。

随着更新，口碑也越来越好。

烂番茄新鲜度92%，IMDb评分8.6。

最出彩的第五集，单集分数直接飙到可怕的9.5。

其震撼程度，让观众留下“约等于《权游》血婚”的评语。

昨晚看完这部神剧大结局，质量很稳，没有烂尾，现在安利也不算迟。

相信时光君，描述它，再怎么花哨的溢美之词，都可能是低估。

《东城梦魇》

《东城梦魇》还未上线，时光君就开始翘首以盼。

拍剧几无失手的HBO出品，奥斯卡影后凯特·温斯莱特倾情加盟。

一入坑，该怎么形容这部剧的观感？

隐隐有些《冰血暴》 《海边的曼彻斯特》的神采。

前者，指的是严酷氛围和坚硬人物。

后者，指的是致郁情绪和幻灭主题。

真相

《东城梦魇》第一集就铺展开一场悲剧。

一个女孩，被残忍杀害，尸体横陈在溪流边上。

悲剧之前，全是日常的铺垫。

死去的女孩叫艾琳，一个17岁的单亲妈妈。

她面临着非常现实和棘手的难题，儿子耳朵被感染，即将丧失听力。

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纷纷甩锅——

前夫迪伦，找了新女友，有了新生活。

自己的父亲，也不愿再为此付出精力和财力。

无奈之下，艾琳想到以性交易的方式，为儿子筹手术费。

结果援交对象，补足的并非只是经济上的缺口，还有感情上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骗局。

网友“布兰登”，是前夫现任女友布莉安娜编造出来的理想男友，她处心积虑，就是想要艾琳当众出丑。

而当布莉安娜对她拳脚相向时，迪伦就站在旁边看戏。

艾琳，在心理崩溃之后，紧接着连肉体也被消灭。

那，凶手是谁？

警探梅尔（凯特·温斯莱特 饰）顺藤摸瓜，发现这个小镇的水深不可测。

嫌疑犯A：布莉安娜。

她的动机是，断掉艾琳与男友的联系。

嫌疑犯B：前夫迪伦。

他不想再承担父亲的责任，借刀杀人。

从第二集开始，艾琳的人际关系显露得更多，真相也更加扑朔迷离。

嫌疑犯C：弗兰克，也就是梅尔的前夫。

原来，艾琳的孩子，并非她和迪伦所生，生父最可能的人就是弗兰克。

艾琳生前，弗兰克多次送她回家，并细心照顾。

嫌疑犯D：神父。

艾琳被杀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的是他。

据神父说，他只是负责接送，可诡异之处是，他将那晚艾琳骑着的自行车投进河里。

并且，艾琳的死，还不是简单的谋杀。

此前，女孩凯蒂失踪，长达一年毫无音讯，她的母亲不得不在媒体面前，向警察发出质问。

被害人还有另一个女孩。

包括艾琳在内，这三位死者拥有共同特征：均与援交、毒品相关。

悬念丛生，但都根植于日常。

时光君认为，这才是好的悬疑。

而《东城梦魇》高出普通探案剧之处在于，它要深挖的，不止是被罪恶掩埋的真相，更是案件背后的群像。

群像

真相迟迟难以告破，是因为警探能力不够？

并不。

梅尔非常干练，被小镇居民视为英雄。

她做事干脆利落，了解体制内单位的运作方式，索要信息，总能快刀斩乱麻。

她有敏锐的观察力。

侦查现场，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即便是跳弹的飞动痕迹。

审讯时，目光坚定又温柔。

她能给人施加压力，但又循循善诱，不会失了分寸，而让对方三缄其口。

看《东城梦魇》，很容易让人想起《冰血暴》。

同样是女性警探穿行在罪恶之地。

不过，区别于科恩嫂饰演的孕妇警长积极乐观，梅尔则是丧到了骨子里。

在剧中，她有个鲜肉搭档科林（埃文·彼得斯 饰），一句问候，道出了她的生命底色。

night，Mare（晚安）

nightmare（梦魇）

梅尔的生活，其实远比死者艾琳更惨。

她始终走不出儿子自杀的阴影，后来与丈夫离了婚，孙子继承了儿子的病态基因，怎么用药都不见好。

此时，曾经吸毒成瘾的儿媳，又跑来跟她抢孙子的抚养权。

梅尔的生活濒临破碎，她只能靠侦破案件，让自己有活着的感觉。

一旦松闲下来，要么眼神空洞，要么噩梦缠身。

事实上，《东城梦魇》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活在噩梦之中。

梅尔的邻居贝丝，弟弟弗莱迪戒不了毒瘾，断不掉偷抢拐骗的勾当。

凯蒂的母亲，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寻找女儿上。

讽刺的是，生活能给她的唯一喜悦，是索要悬赏的信息。

只能这种压榨，才能让她相信，女儿尚在人世。

但更讽刺的是，发短信的人，竟是邻居弗莱迪。

梅尔的母亲海伦，有更加荒唐的遭遇。

曾与她有染的老混蛋，在妻子的葬礼上公开忏悔自己出轨。

在时光君看来，《东城梦魇》是对美国主流故事的一次反叛。

美国崇尚“家庭”这个主题，而剧中，所有家庭都是破碎的。

很多美国故事，用“弑父”写人的成长，这部剧偏偏讲“寻父”，其创作方式，也剑走偏锋。

比如在《东城梦魇》里，男性不再承担英雄叙事。

反而，他们是无能的、懦弱的、癫狂的、歇斯底里的，甚至在家庭中是缺席的……

最典型的例子，反而是人气角色科林，在外人看来，他是警探里的精英，但其能力远远不够。

他破获的最大一起案件，关键线索竟然是别人送上门的。

而他真正愿意成长，决心要完成一件伟大的事，就是因为遇见“精神之父”梅尔。

所以，在时光君看来，科林对梅尔的感情相当复杂，既有男女之爱，也有崇拜之情。

在第五集，《东城梦魇》极为罕见地给观众发糖。

科林与梅尔互诉衷肠，梅尔也终于接受科林的吻。

但就在这仅有的糖分之后，编剧开始将刀子捅向观众。

不夸张地说，第五集的最后十分钟，就是一场梦魇。

恶土与梦魇

艾琳被害当晚，现场有七辆车子，一一随访排查，就可能找到凶手。

梅尔和科林，查到一间房屋，主人波茨一脸凶相。

房间里陈设混乱，而香烟的牌子，竟然与现场调查发现的一致。

为此，科林的神经明显紧张起来。

梅尔镇定自若，但此时已被卸职的她，身上没了武器。

波茨在走开之际拿了把枪，而地下室里，听到有人赶来的女孩凯蒂，开始拼命地摇动暖气管道。

此时，警察想离开，歹徒也不想多事。

但，“桌子下的炸弹”，引线已经点燃。

第一次，波茨以暖气管道故障为由，遏制住风波。

可是，凯蒂求生心切，继续敲响管道。

梅尔一边询问，也不由得战栗。

声音越来越大，恶战一触即发。

科林拔枪射击，但就是晚了那么一点点，当场丧命。

看到科林的死，不知道有多人想给编剧寄刀片。

但这场戏，几乎可以看作是这部剧集的题眼——

对生的渴求，导致死的发生，刚建立起来的希望，瞬间变成绝望。

而在东城这个小镇，一场平常的遭遇，就可能兵刃相见。

所以，《东城梦魇》最终讲的是什么？

恶土。

这个命题，在剧集一开始就有揭示。

一组空镜头，早已勾勒出小镇的荒凉、压抑和窒息。

在这片土地上，罪恶滋生、蔓延。

偷窥狂大行其道。

毒品腐蚀人心。

家庭不再可靠，援交成了很多女性唯一的生活出口。

大结局，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剧透，只说两个眼神。

一处是，梅尔看到监控录影里真凶作恶的过程，瞠目结舌，惊惶无措。

她怎么都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另一处是，凶手的家人质问梅尔，她只能哽咽、沉默。

故事最终指向的是家庭的支离破碎。

这片土地上的罪恶，仍在蔓延，近乎无解。

《东城梦魇》的高级之处其实就在于“平实”，没有花哨的风格，没有奇崛的反转，它冷冽、压抑、残忍。在日常之中，挖掘悲剧的力量。

正如科林因为慢一秒而死，又如艾琳因为步入歧途被人所杀，甚至都可以说，“东城必然的悲剧”。

没有与恶龙交手的实力，就会被恶龙所伤。

而这种悲剧，只会如此循环下去。

因为，当恶土被梦魇笼罩，每一个人都会成为囚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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