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暗香（为姜夔白石道人歌）

为姜夔白石道人歌

诗／卢秀辉

姜夔为范成大填《暗香》、《疏影》二词。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老人大为开心，把唱此词的家妓小红赠送给了姜夔。是年除夕之夜，青衣才子带着红装佳人，在大雪之中乘舟从湖上而过，多美的画面，多引人入胜。从石湖返回苕溪之家的途中，怎会没有诗，没有美人轻唱？“小红低唱我吹箫”的名句就是作于过苏州吴江垂虹桥之时，何等醉人，人生若此，夫复何求？九百年后，遥想此景，后学乃春心荡漾，作《为姜夔白石道人歌》以怀之，发千年一哂耳。

江淮欠一发，白石少一扶。

落魄合肥逢玉人，相叹天涯看细粗。

君不见姊妹琵琶声声中，

早已化作泪珠伤心与客殊。

同为行走江湖卖艺人，

只料得断肠皮肉枯。

生存不易多艺理，诗词散文音乐图。

但得一艺深，唯求养勤劬。

低吟五更方入古，高曲也解晴中珠。

新句过虹桥，旧人失须臾。

平生得意问，唯有玉箫呼。

恨为诗文敛，浮名余生趋。

扬州慢已哀鸿里，竹西佳处淮左都。

清角吹寒黄昏啼，冷月惊起波心呜。

四处流寓得友言，卖艺为生始行扶。

依附德藻十多年，又识张鉴苦中无。

文士无奈托身时，诗文岂能解贤愚。

旧所依倚漂零中，十年平甫骨肉隅。

泪洒长天信，梦泣一生于。

为客寄浮萍，他乡生微躯。

暗香婉转还，疏影天成误。

石湖家妓燕声中，成大赠美存小奴。

漫天大雪除夕急，小红低唱伴箫呜。

红麾白衫新词引人胜，

风雪十四桥一路惊吴苏。

人生若此俗世远，夫复何求不支吾。

曲声于途不肯终，笑尽凡尘路崎岖。

傲对山间虎，笑拥人中狐。

此时天崩日，且待风流虞。

推却千般倦，但延风雪途。

狂风不着力，心落彳亍湖。

此生若此方为人，风流赢得泪模糊。

朝阳催我新律就，晚霞待予旧景娱。

白衣平生生计累，绿菰缠人人欠穙。

闲人妆得江山艳，胸襟又容四海舒。

久知有穷命，拭泪换长吁。